明余慶的《從軍行》好在哪里?這是很多讀者都比較關(guān)心的問題,《從軍行》全詩只八句,接下來就和各位讀者一起來鑒賞,給大家一個參考。
從軍行【隋代】明余慶
三邊烽亂驚,十萬且橫行。
風卷常山陣,笳喧細柳營。
劍花寒不落,弓月曉逾明。
會取淮南地,持作朔方城。
全詩白話大意是:邊境地區(qū)的敵情警報頻傳而震驚,朝廷則撥發(fā)大軍縱橫于邊塞。擺出精巧萬變且可風卷邊敵的常山陣法,扎定號角威鳴、軍紀嚴明的細柳營盤。不畏嚴寒的士兵手中劍上的霜花凝而不落,通宵巡邏的哨衛(wèi)伴著弦月直到天明。一定會象當年漢武帝收復(fù)河南地般驅(qū)除入侵者,在那收復(fù)之地也建一座朔方城般的勝利之城。這首詩除了用典處需略加拆析外,詞句并非冷僻詰屈。首句的“三邊”系稱漢時設(shè)立的邊地三州“幽、并、涼”州,“幽州”大抵為現(xiàn)今的河北北部及遼寧等地;“并州”相當今日的河北保定、山西的太原及大同一帶;涼州則為現(xiàn)在甘肅、寧夏及青?;仕饔虻闹T地區(qū)。古代典籍常將“幽并”連用,此時指稱的地域相當現(xiàn)今的河北、山西北部以及內(nèi)蒙古、遼寧的一部分地區(qū)。詩畢竟不是地理學,多為意指而極少確指,此詩中的“三邊”之謂也就并非要象這里的注明那般確切,無非是指稱邊境地區(qū)而已。
“從軍行”是個樂府詩題,以前介紹盧思道的“從軍行”時就提起過。據(jù)《樂府題解》的說法,“‘從軍行’皆軍旅苦辛之辭”,所以明詩與盧詩的共同點都在于述說了軍旅之苦辛。他們的不同之處是在寫法和著意上,盧詩求細,多至七言28句,不但寫戰(zhàn)事細膩,寫家人對征人的思念也細膩,最后著意于漢夷間的民族和好,表明對戰(zhàn)爭的厭惡及對和平的向往;明詩求簡,僅僅五言八句,一二兩句寫邊關(guān)報警、漢師出征,三至六句概述戰(zhàn)事的勝利和邊地戰(zhàn)場的寒苦,最后兩句寄托著勝利后對敵方的處置方式的設(shè)想----象漢代那樣建立專門的城堡、屬地和戶籍民事組織,把對方有效的控制管理起來。
雖說明余慶史傳無名,卻是名家之后。其父明克讓算得上梁、周、隋三朝名士。明克讓字弘道,山東平原人?!端鍟?卷五十八》中居列傳之首,里面記述說:“克讓少儒雅,善談?wù)摚┥鏁?,所覽將萬卷”。而且早熟有為,14歲既就任參軍,是一位少年參謀。早年是在南朝的梁廷為士,梁滅后在北朝的北周為官。隋文帝登基后,又被隋征召為官,且以侯爵加封。因其為官為文的名望具很高,隋前太子楊勇曾以師相尊,深為隋廷看重。隋文帝時的禮樂典故多由他參與修訂編撰。隋文帝開皇14年(公元594年)明克讓去世,享年70歲?;蛟S是父輩的熏陶與影響吧,明余慶在隋末文壇上也算是小有名氣,這里選錄的詩便是其中的左證。
隋朝歷時短,文人名流自然也少,而且其中多數(shù)是自北朝和南朝入隋的,前者如盧思道、楊素、薛道衡,后者如虞世基、虞世南等。有趣的是千古荒淫負惡名的隋煬帝楊廣卻也頗好文學、頗有天分、頗富詩才,盡管他的大多數(shù)詩都是反映其荒淫娛樂的消極之作,但也有個別的景物描寫詩語言、意境都很不錯,如其中的《野望》:“寒鴉千萬點,流水繞孤村。斜陽欲落去,一望黯銷魂?!笨床怀鍪浅鲇诘弁踔P,也看不出是出于荒淫者之筆。所以,歷史上的大惡者也偶有天賦善意的自然流露,這大概就是三字經(jīng)上所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的印證吧!也有的惡痞終生不為善、不言善,但命臨終結(jié)時的所言所情卻往往應(yīng)驗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銘言。又有些扯遠了。轉(zhuǎn)回來說,這里提到本無盛名的明余慶,實在是因為他的這首《從軍行》的軍旅詩寫得不錯的緣故,并非是沖著他的歷史名望的。詩以作結(jié)為:隋詩詠戰(zhàn)慕昔時,指故言今意可知。略地傷民人盡恨,邀功討賞眾皆嗤。平安有定唯發(fā)展,寇盜無生乃孝慈。古鑒雖塵能預(yù)警,團圓奮進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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