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作品是一位抗戰(zhàn)老兵,為紀(jì)念亡妻,
在86歲那一年開始零基礎(chǔ)學(xué)畫畫。
花了整整4年時間,
繪制了300多幅畫,
畫滿了18本畫冊
將他們一生的故事畫到了這冊
《我倆的故事》
老爺子名叫饒平如
從黃埔軍校畢業(yè),
在一百軍六十三師,一八八團迫擊炮連二排。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在無數(shù)次戰(zhàn)役中,生與死對他來說是每天都要做出二選一的是事情。
那時候他熱血方剛,對于死亡,
他不怕,他不知道怕,哪怕子彈從耳邊“嗖”的飛過,他依舊不害怕。
初識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1946年
饒平如的父親給他說了一門親事,讓他回家娶個媳婦。
“走至第三進廳堂時,我忽見左面正房窗門正開著,有個年約二十面容嬌好的女子正在攬鏡自照,涂抹口紅——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美棠的印象。”
那時候不像現(xiàn)在,哪有什么自由戀愛。
誰談過幾個女朋友,但對于饒平如來說,這位姑娘真是美極了!
短短幾分鐘,兩個人也沒說什么話
但就這樣他們的人生大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才有了這70年的愛情故事
雖然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但饒平如依舊是一名軍人
訂完親事后,饒平如匆匆的背上行李又回到了軍營。
這一次他的心里除了國家,戰(zhàn)友,他的心里有多了一個“她”
饒平如衣服的里懷里每天都放著那一張“合影”
部隊里大家經(jīng)常閑聊,每當(dāng)戰(zhàn)友看到他的那張寶貝照片時。
他的心里都是有幾分得意的。
后來內(nèi)戰(zhàn)開始,饒平如要請假回家成婚。
“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不懼遠行,也不曾憂慮悠長歲月,現(xiàn)在卻從未如此真切地思慮起將來。像是突然間能夠上天入地,又像是突然間無處安頓。”平如說道。
1948年,兩人在南昌結(jié)婚。
婚禮舉辦得非常隆重,客人兩百多人。
婚后的日子就像常人一樣
他們經(jīng)過商,開過店,
一起養(yǎng)大了5個孩子。
別離
后來饒平如因為要去遠方工作,
這一走就是22年,
每年春節(jié)是唯一的回家機會,
平如總要裝夠120斤的芝麻、花生、瓜子、雞蛋用自己的身體扛回這滿滿的愛。
雖然人見不到,但是22年的書信卻從未落下。
家里沒有了頂梁柱,妻子美棠挑起來家里的重擔(dān)。
為了養(yǎng)家糊口,美棠把女人最心愛的5對金手鐲變賣了。
甚至曾跑去上海附近的自然博物館的工地搬水泥。
一袋水泥起碼五十斤重,
她也從此落下腰傷,
腎臟受害,埋下了病根。
她過世后,平如每次經(jīng)過上海博物館都停一停:
“這個臺階里面,我也不知道哪一塊是她抬的水泥,但是我知道,她為了給孩子,為了生活,她背啊,可能她的腰腎臟受損了,恐怕也就是這樣引起的。”
團聚
1979年11月,
平如向廠子提出“自動離職”的申請,
22年的分離終于結(jié)束。
一周后,他們拍攝了這張全家福照片,
一家人終于可以團聚了
直到1992年妻子被查出了腎病和糖尿病
每天都要去做腹膜透析
別人幫忙平如不放心,所有事情都要自己一一操作。
這樣一做就是四年。
病到晚期,美棠的神志已經(jīng)不清醒。
有一天她開始說胡話:平如把孫女舒舒藏了起來,不讓她見,
八十多歲的平如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到絕望,妻子真的糊涂了。
妻子糊涂的時候會突然說要吃杏花樓的馬蹄糕,
85歲的平如就立刻
騎40分鐘自行車去買回來。
2008年3月19號下午,美棠在上海徐匯區(qū)中心醫(yī)院去世。
平如遠遠地看見她睡床上,生命已經(jīng)耗盡,
“她看見我了,流了一滴淚,只有這一點力氣。”
妻子過世的半年時間陪伴平如的只有無盡的思念和難過
就這樣86歲的平如開始學(xué)起了畫畫
他畫畫只有一個目的
就是把他和妻子一生的故事記錄下來。
他希望人生能像畫冊一樣,可以翻閱回50年前,讓他們再走一遭。
他一定會更加的愛她。
《平如美棠》畫冊的最后一頁,
是五彩斑斕的云彩,還有那左下角溫暖的家
兩個人手牽手,直到走到時間盡頭。
2020年4月4日老爺子99歲高齡仙逝
他去那邊陪他妻子去了
有時候繪畫作品背后的故事,要比精湛的畫技更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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