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7年(元憲宗七年、南宋寶祐五年)八月,歸化寨主何屈傳報稱元朝派使者前來。九月,陳太宗下戰(zhàn)令,命令左右將帥水陸并進日夜兼程前往邊界集結(jié),并由陳國峻統(tǒng)領(lǐng)。十一月,戰(zhàn)令傳達到全國,軍民備戰(zhàn)。
十二月十二日,蒙古軍將領(lǐng)兀良合臺從云南率領(lǐng)三軍侵占大越國的平原地區(qū)。陳太宗親行督戰(zhàn)。而陳軍起初較為弱勢,太宗回視親信,只有黎秦勇敢前行,單騎出入敵陣,神情自若。當(dāng)時有人諫言陳太宗駐驛視戰(zhàn),黎秦建議先退避為好。陳太宗退避瀘江,但后來仍不敵強大的元軍,退守天幕江(在今越南興安省),國都升龍失陷。在這危急關(guān)頭,太宗乘船向太尉陳日皎商討對策,陳日皎卻態(tài)度沮喪,在船邊用手指點水,然后在船舷寫“入宋”二字,表示不如投靠宋人。陳煚再問太師陳守度,陳守度的答案則是“臣首未至地,陛下無煩他慮”,表示仍愿意抵抗,使陳煚重拾戰(zhàn)意。
十二月二十四日,陳煚及太子陳晃乘坐樓船,在東步頭擊敗蒙古軍隊。蒙古軍撤退到歸化寨時,又遭寨主何俸召集南蠻人襲擊,最終撤出大越。
蒙古軍撤退途中,并未劫掠民物,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佛賊”。敵軍退去后,陳太宗嘉獎了何俸等有功之臣;賜黎秦名“輔陳”,授他為御史大夫,還將昭圣公主(前陳太宗皇后)嫁給他。
戰(zhàn)事結(jié)束,越南陳氏愿意向元朝入貢。經(jīng)過一番商討,1258年(元憲宗八年、南宋寶祐六年),黎輔陳與周博覽奉使入蒙古,與蒙古政府訂下協(xié)議,規(guī)定越南每三年向蒙古進貢一次,并定為常例。
元軍二次入侵
時間:(1284年—1285年)
1282年(元至元十九年、越南紹寶四年)八月,元朝右丞相唆都領(lǐng)兵五十萬,以征占城為借口,預(yù)備侵越,十月,陳仁宗來到平灘,在陳舍灣會見王侯百官,共同討論對元朝的攻守戰(zhàn)略,以及分兵把守的策略等,封仁惠王陳慶馀為副都將軍,太尉陳光啟為上相太師。當(dāng)時,陳仁宗認(rèn)為懷文侯陳國瓚年少,不許預(yù)議。陳國瓚憤然捏碎了手中的橘子,但陳國瓚后來積極以赴,帶領(lǐng)家奴和親屬約千人修繕武器和戰(zhàn)船,并題“破強敵報皇恩”六字于旗上。在之后的與元朝軍對戰(zhàn)中,陳國瓚身先士卒,表現(xiàn)英勇。
1283年(元至元二十年、越南紹寶五年)七月,陳仁宗派遣中品黃于令、內(nèi)書家阮章到元朝。在湖廣見到元朝太子阿臺、平章阿剌正在會合各處兵五十萬,計劃第二年進攻大越。陳仁宗隨即作出部署,于該年十月,親率王侯演練水、步兵,進封興道王陳國峻為國公,統(tǒng)領(lǐng)全國軍隊,讓他從全國的軍校中選拔人才,加入合適兵隊。
1284年(元至元二十一年、越南紹寶六年)八月,興道王調(diào)集各路王侯的軍隊,在東歩頭閱兵,并決定分兵把守東步頭等戰(zhàn)略要地。十一月,陳圣宗派遣陳甫到元朝荊湖行省,請求對方緩兵。十二月,陳甫從元回越,報稱元世祖派脫歡、平章阿裏海牙等人領(lǐng)兵,假稱攻占,實則分道侵越。上皇陳晃召集全國父老會于延洪堦,并詢問大家的意見。國人都贊同與元朝一戰(zhàn)。
脫歡、唆都的進兵
1284年(元至元二十一年、越南紹寶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元朝軍隊侵犯到永州內(nèi)旁、鐵略、支棱等關(guān)卡,越南陳軍退至萬劫津。陳興道奉命調(diào)遣海東、云茶、巴點等地軍民,選擇勇者為前鋒,過海來到南部。興武王陳巘、明憲王陳蔚、興讓王陳國顙、興智王陳峴率旁河、那岑、茶鄉(xiāng)、安生、龍眼等地的20萬軍隊來到萬劫,由陳興道調(diào)遣,以對抗元朝。陳興道屯兵于北江地區(qū)。
1285年(元至元二十二年、越南重興元年)正月六日,元朝將領(lǐng)烏馬兒帶兵進攻萬劫、普賴山等地,越軍敗退。十二日,元朝軍隊進犯嘉林、武寧、東岸,抓獲一批大越士兵,因見臂膀上皆墨刺“殺韃”二字,于是大肆殺戮越兵,并追兵到東步頭。二十八日,陳興道安排上相太師陳光啟駐守乂安,以御元朝將領(lǐng)唆都的進攻。
此時,部份越方貴族產(chǎn)生消極情緒。二月一日,靖國大王陳國康的兒子上位彰憲侯陳鍵,帶僚屬黎崱等投降元朝,唆都將他們送往元朝國都燕京,但行至麻六寨時,元朝軍遭到諒江(在今越南北江省)土豪阮世祿、阮領(lǐng)等的襲擊,陳鍵被陳興道家奴阮地爐射殺。其后,黎崱帶著陳鍵的屍體連夜騎馬奔馳,將其葬在數(shù)十里外的丘溫。
上皇陳晃為爭取御敵的時間,便將安姿公主(圣宗最小的妹妹)送予元皇子脫歡。但戰(zhàn)事仍持續(xù)不斷。保義王陳平仲與元朝軍對戰(zhàn)于拖模洲(今慢櫥洲)。陳平仲被擒后,敵人問他:“想去北方做王嗎?”(《大越史記全書》原文:為北王乎。),陳平仲答:“寧為南鬼、不為北王。”后來被殺。
此時元朝軍的攻勢咄咄逼人,陳圣宗和陳仁宗駕小舟退避到三峙源。
三月一日,陳圣宗和陳仁宗徒步來到水注,并乘船從南趙江(即水棠縣),過大旁海到達清化。上位文昭侯陳弄向脫歡投降,既而,昭國王陳益稷、以及范巨地、黎演、鄭隆等人也向元朝投降。唆都率軍50萬至占城,在烏里州(現(xiàn)廣治省)與其他元朝軍會師,并占據(jù)了驩州、愛州(清化—乂安),進駐于西結(jié)(約在現(xiàn)興安省文江縣東平社東結(jié)村)。
元軍三次入侵
時間:(1287年—1288年)
元朝興兵
1286年(元至元二十三年;越南重興二年)二、三月間,元世祖敕令尚書省奧魯赤、平章事烏馬兒、大將張文虎調(diào)兵五十萬,下令湖廣制造戰(zhàn)船三百艘,打算八月會師于欽州、廉州,并命令江浙、湖廣、江西三行省的軍隊南侵越南,打算送陳益稷回越南,并立他為安南國王。 [5] 六月,越南陳朝命令王侯宗室開始徵兵。陳仁宗問陳國峻:“今賊勢何如?!?,陳國峻回答:“我國太平日久、民不知兵、是以前年元人入寇、或有降避、賴祖宗威靈、陛下神武、克清胡塵、彼若又來、我士習(xí)于攻戰(zhàn)、彼軍憚于遠(yuǎn)行、且懲恒、瓘之?dāng) o有斗心、以臣觀之、破彼必矣?!?/p>
1287年(元至元二十四年;越南重興三年)二月,元朝發(fā)江淮、江西、湖廣三行省的元朝、漢南軍,以及云南兵、海外四州黎兵,分道入侵越南。張文虎等跟隨大軍從海路運糧七十萬石。設(shè)置征交趾行尚書省,奧魯赤為平章事,烏馬兒、樊楫總領(lǐng)政事,受鎮(zhèn)南王節(jié)制。 [5] 二十四日,命令禁軍守衛(wèi)泠涇關(guān),興德侯瓘將兵逆戰(zhàn),用毒箭射擊元朝軍,元朝軍死傷甚重,退到武高關(guān)。二十八日,判首上位仁德侯璇在多某灣與元朝軍對戰(zhàn),元朝軍再次失敗,越南軍俘獲敵軍40人及舟船武器等。
云屯之役
1287年(元至元二十四年;越南重興三年)二月十六日,陳仁宗詔命明字阮識統(tǒng)帥圣翊勇義軍支援陳國峻,守衛(wèi)大灘口。二十六日,越南軍擊敗元朝軍。三十日,元太子阿臺與烏馬兒會兵三十萬侵犯萬劫,既而順流東下。元朝水軍侵犯云屯,陳興道委任仁惠王陳慶馀出戰(zhàn),慶馀失利。上皇陳晃得知后,派遣中使鎖起慶馀回京。慶馀對中使說:“以軍憲論、甘受罪譴、愿假二三日、以圖后效、歸伏斧櫍未晚?!标悜c馀料到敵軍部隊過后,往往跟隨運船,于是帶領(lǐng)殘余部隊待敵軍到來。元朝軍張文虎所率的運船果然隨后而來,陳慶馀率軍攻擊,獲勝,并俘獲大量俘虜、軍糧和武器。上皇圣宗得知后,釋陳慶馀前罪。陳王讓俘虜回元軍營地報信并告知運船被截獲的消息,之后,元軍撤退。
越軍反攻
1287年(元至元二十四年;越南重興三年)三月五日,陳圣宗和陳仁宗在長安府擊敗元朝軍隊。
四月,陳仁宗命令昭成王、懷文侯陳國瓚、阮蒯帶兵攻打西結(jié),越南軍由陳日燏指揮,在咸子關(guān)(現(xiàn)的興安省文江縣咸子社)與元朝軍相遇。陳日燏的部隊里有宋朝的遺民,穿著宋朝服飾,帶著弓矢等武器來作戰(zhàn)。上皇擔(dān)心各路部隊也許不懂分辨(元軍與宋人部隊),命人教諭大家:“這是陳日燏部隊的韃人,大家要認(rèn)清楚!”(大概是當(dāng)時宋人與韃人的語音衣著,在越南人看來比較相似。)元朝軍看見,都驚呼有宋人來助戰(zhàn),便隨即潰敗。
五月七日,唆都由清化進軍。十日,陳光啟、陳國瓚、陳聰、阮可臘、阮傳率各路民兵在升龍、章陽等處擊潰元軍,元軍退至瀘江。十七日,唆都與烏馬兒率軍自海路再次侵犯天幕江,游兵至扶寧縣,該縣輔導(dǎo)子何特與其弟何彰又將之擊敗。
五月二十日(陰歷),元朝軍總管張顯向越軍投降,而越軍又在西結(jié)擊敗元朝軍,斬敵將唆都。夜半,烏馬兒退過清化江口時,越軍追擊,俘獲元朝軍約五萬人。烏馬兒乘舟逃脫。至此,元朝軍隊連番失利,加以時值炎夏,軍中爆發(fā)瘟疫,士氣低落,打算北回。而越軍乃乘此取得節(jié)節(jié)勝利。
而陳興道則于萬劫(位于今海陽省)擊敗脫歡、李恒部隊,李恒被越軍毒箭射殺,脫歡因得裨將李瓘率余部五萬人保護而逃離。撤軍時,被越南將領(lǐng)越軍興武王追擊,李瓘中毒箭戰(zhàn)死。元朝軍最后撤回北方。
六月六日陳圣宗和陳仁宗回到京都升龍,上相陳光啟作詩曰:“太平須致力,萬古舊江山?!?/p>
白藤之役
1288年(元至元二十五年、越南重興四年)正月,元朝軍烏馬兒率軍進犯龍興府。八日,越南軍與其會戰(zhàn)于大旁海外,越軍繳獲元朝軍哨船300艘,首級10顆,元朝軍士兵多數(shù)被淹死。
陰歷二月十九日,烏馬兒進犯安興寨。三月八日,元朝軍會師白藤江,等待張文虎的運糧船。然而,陳國峻已率軍擊敗張文虎。先前,陳國峻讓部下在白藤江植下木樁,并在上面覆蓋叢草。當(dāng)天漲潮時,越軍主動出擊并假裝失敗而撤退,元朝軍追擊,水落時,元朝軍的戰(zhàn)船不能行進,阮蒯率領(lǐng)圣翊勇義軍擊敗元朝軍,俘獲敵將平章奧魯赤。陳圣宗和陳仁宗也率軍而來,大敗元朝軍,元朝士兵多溺死。張文虎率元朝軍到來的時候,被兩岸的越南軍伏兵擊敗,而且潮退急速,張文虎的運糧船碰到越軍事先埋的木樁而破沉,士兵也多數(shù)溺水而亡,越軍繳獲哨船四百馀艘。內(nèi)明字杜衡俘獲敵將烏馬兒、昔戾基玉。脫歡和阿臺領(lǐng)眾遁歸,思明土官黃詣擒之以獻,陳圣宗和陳仁宗回龍興府。十七日,俘元朝將領(lǐng)昔戾基玉、元帥烏馬兒、參政岑段、樊楫田,各元帥、萬戶、千戶獻捷于昭陵。
越南陳帝進謁時作詩:社稷兩回勞石馬、山河千古奠金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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