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十年(公元249年),司馬懿趁曹爽陪曹芳離洛陽至高平陵掃墓,起兵控制京城。自此曹魏大權(quán)落入司馬氏手中,史稱高平陵事件。對于司馬懿能夠篡權(quán)成功的原因,無疑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值得注意的是,在曹操生前,司馬懿一直受到壓制的。不過,在曹操去世后,司馬懿的權(quán)力得到明顯增長。對此,在筆者看來,司馬懿最終能夠篡權(quán),實(shí)際上因?yàn)椴茇н`反了曹操的一個策略,這個策略就是“唯才是舉,抑制士族”。
無獨(dú)有偶的是,在三國時期,東吳皇帝孫權(quán),幾乎一生都在抑制東吳本地的世家大族。同樣的道理,劉備也對益州本地豪強(qiáng)又大又拉。與此相對應(yīng)的是,曹丕在建立曹魏后,推行了九品中正制,可謂全面倒向了士族。而這,無疑為司馬懿這樣的士族崛起奠定了良好的基礎(chǔ)。
一
首先,漢朝時期,舉孝廉成為人才選拔的重要制度,比如曹操就是舉孝廉出身的。彼時,舉孝廉的人才,既要有仁義孝悌等方面的品質(zhì),也要具備一定的出身。而這,對于寒門子弟,顯然是不公平的。例如在東漢末年,家道中落的劉備,就無法通過舉孝廉來入朝為官,如果不是黃巾之亂,劉備很難進(jìn)入仕途。因此,等到曹操掌握東漢王朝的大權(quán),強(qiáng)調(diào)“唯才是舉”。
曹操用崔琰、毛玠掌管人才的選拔工作,只要有才能,不問出身,都能夠進(jìn)入到曹操的視野中。從公元210年到公元217年,曹操先后下了三次“求賢令”,選拔和任用一些有才能的人。打破世族門第觀念,以此來抑制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強(qiáng)。在此基礎(chǔ)上,曹操對于關(guān)羽這樣出身普通的人才,就非常欣賞。
二
同時,在曹操掌握東漢王朝的大權(quán),不僅通過唯才是舉來抑制世家大族,還除掉了孔融、楊修等世家大族的子弟,比如孔融是孔子的后人,而楊修是楊震的玄孫,楊彪的兒子,出身世代簪纓之家?!逗鬂h書》說“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并且,曹操在位期間,還重用夏侯氏和曹氏的宗室人才,這樣確保曹氏不至于大權(quán)旁落。
但是,公元220年,在曹操去世后,曹丕為了順利篡漢自立,不得不向士族妥協(xié)。也即魏文帝曹丕繼位后,一改曹操“唯才是舉,抑制士族”的策略。并且,曹丕推行的九品中正制,更是讓士族牢固掌握了曹魏人才的上升渠道。如《宋書·恩幸傳序》:曹魏建立九品中正制,“蓋以論人才優(yōu)劣,非謂世族高卑。”
三
因此,在不少歷史學(xué)者看來,曹操多次頒布唯才是舉令。所以在品第人物上,雖然家世是不能忽略的,但在初期,顯然更重才學(xué)。與此相對應(yīng)的是,司馬懿則非常支持九品中正制的推行?!锻ǖ洹肪?2有:“晉宣帝加置大中正,故有大小中正,其用人甚重?!倍荇耸遣煌獾?。后來曹羲與兄曹爽皆為司馬懿所殺。
就司馬懿來說,祖父司馬儁為潁川(今河南禹州)太守,父親司馬防為京兆尹。司馬防育有八子,因字中都有一個“達(dá)”字,當(dāng)時號稱司馬八達(dá)。由此,非常明顯的是,就出生于士族家庭的司馬懿,自然非常支持九品中正制的推行,而對曹操的唯才是舉非常不感冒。通過九品中正制,司馬懿的家族勢力,顯然可以得到進(jìn)一步的壯大。
四
最后,進(jìn)一步來說,在高平陵之變中,不僅司馬懿的兩個兒子司馬師、司馬昭參與其中,司馬懿的兄弟司馬孚也起到了作用。如果還是曹操的用人策略,顯然不會讓司馬懿這樣的世家大族壯大的。因?yàn)槭孔鍓汛笾?,無疑會皇帝的權(quán)力形成重要的威脅。而就曹丕來說,因?yàn)槟芰Σ蝗绮懿?,加上為了順利篡漢自立,取代東漢王朝,所以對士族權(quán)力的擴(kuò)張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值得注意的是,在司馬懿的孫子司馬炎建立西晉后,依然存在士族權(quán)力過大的問題。而這,自然是受到了九品中正制的影響。
對此,司馬炎通過分封宗室為王,并讓這些藩王掌握兵權(quán),以此拱衛(wèi)皇室。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晉武帝司馬炎恢復(fù)分封制的舉動,帶來了八王之亂,從而將西晉推向滅亡。所以,從這一點(diǎn)來看,司馬懿因?yàn)椴茇н`反了曹操的一個策略,得以壯大實(shí)力,篡權(quán)成功,最終其后代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發(fā)表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