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在最早追隨劉邦左右平定天下的部屬當(dāng)中,無論是對劉邦的忠誠還是作戰(zhàn)的勇猛,都位列第一,無出其右者。
我們先看看樊噲對劉邦到底有多忠:
第一,鴻門宴上,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劉邦僅僅依靠項伯在身前遮擋,性命危在旦夕之間,“樊噲在營外,聞事急,乃持鐵盾入到營。營衛(wèi)止噲,噲直撞入,立帳下?!苯璐顺晒Φ囊痦椨鸬淖⒁猓靡环f辭幫劉邦解圍。
要知道,樊噲雖勇,可即便是單挑也遠遠不是項羽的對手,更不用說在項羽的大營之中,明知道是必死之局,還是舍命闖了進去,自然只能是對劉邦的忠誠讓他將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
第二,英布(黥布)造反,劉邦得了重病在宮中養(yǎng)病,討厭見人,讓宮中守衛(wèi)攔住群臣進諫,僵持了十幾天,最終還是樊噲帶頭沖了進去,后面群臣緊緊跟隨。結(jié)果看到高祖獨自一人枕著一個宦官躺在床上,于是又是一番痛心疾首、情真意切的勸說,結(jié)果讓“高帝笑而起”——顯而易見,劉邦對樊噲的忠誠心知肚明,所以非但沒有責(zé)怪,反倒一笑置之。
至于樊噲的勇猛,戰(zhàn)績最能說明問題——斬首百七十六級,虜二百八十八人。別,破軍七,下城五,定郡六,縣五十二,得丞相一人,將軍十二人,二千石已下至三百石十一人。
當(dāng)然,與韓信、曹參等人相比,樊噲算不上出色的將才,只是單純的勇猛,所以攻城掠地頗有不如,但在沖鋒陷陣之中的斬殺數(shù)量,絕對是第一的,勇冠三軍算實至名歸。
然而,對于樊噲這樣對自己既忠心耿耿又勇猛無匹的猛將,劉邦竟然會因為一句讒言就動了殺機:是時高帝病甚,人有惡噲黨於呂氏,即上一日宮車晏駕,則噲欲以兵盡誅滅戚氏、趙王如意之屬。高帝聞之大怒,乃使陳平載絳侯代將,而即軍中斬噲。
最想殺戚夫人和趙王如意的,當(dāng)然是呂后,劉邦心知肚明,同樣,樊噲對自己的忠誠,劉邦比誰都清楚,更何況,這種指控完全是“莫須有”,精明如劉邦,怎么會相信呢?不但信了,并且直接下令誅殺樊噲,于情于理,都講不通。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劉邦的要殺樊噲肯定有更深層的原因。
這個問題,筆者曾經(jīng)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天忽然回想起《水滸傳》的最后一章中,宋江得知自己中毒之后,立刻叫來李逵,騙他喝下毒酒的情節(jié),頓時了然!
李逵同樣是勇猛無匹,同樣對宋江忠心不二,結(jié)果卻是跟樊噲同樣的下場,原因,自然是相似的——樊噲和李逵,是劉邦和宋江忠誠的奴仆和鋒利的寶劍,自己命不久矣,自然不愿意落入他人手中,為他人所用,故而臨終之前將其毀掉,既不留遺憾,又是給自己殉葬。
所以說,沒有原則沒有立場沒有尊嚴的愚忠,最終換來的只能是主子無情的拋棄。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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