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是羅馬杰出的軍事統(tǒng)帥和政治家,并以其卓越的才能成為帝制羅馬的奠基者,對歐洲乃至世界產生過深遠的影響,是西方歷史上四大軍事家之一。下面知秀網小編就為大家?guī)碓敿毜慕榻B,一起來看看吧!
在古羅馬從共和體制邁向帝國體制前后,先后涌現出“前三巨頭”和“后三巨頭”。這其中凱撒既是“前三巨頭”的最終贏家,同時亦與“后三巨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從而被譽為古羅馬歷史上最為關鍵的樞紐性人物。
所謂“前三巨頭同盟”,是指公元前60年,由克拉蘇、龐培與凱撒秘密結成的政治同盟,其目的在于一同反對元老院勢力。然而,同盟建立之初的凱撒是三人中勢力最弱的一方。彼時,克拉蘇和龐培作為蘇拉的部將,在鎮(zhèn)壓斯巴達克斯奴隸起義(前73年)和兼并本都王國(前65年)的過程中崛起,從而掌握了大量的政治資源,而凱撒更多是充當二人勢力緩沖的平衡器角色。然而伴隨著凱撒在高盧地區(qū)的所向披靡,他在羅馬共和國內部的聲望也隨即上升,最終成為國家的實際掌控者。那么,凱撒是如何征服高盧,從而一躍成為前三頭中最具權勢之人的呢?
瑞士高原,凱撒北征的起點
早在“前三巨頭”結成同盟之前,凱撒就已經在西班牙總督的任上積累了大量財富,只是伊比利亞半島畢竟地處羅馬共和國的邊緣地帶,距離權力中樞太遠,從而難以成為凱撒基于最高權力寶座的根基之地。當時不論是亞平寧半島本土,亦或東方小亞細亞、敘利亞等地,其勢力版圖均已被瓜分完畢,放眼望去也就只剩下外高盧地區(qū)(今天的西歐平原及其周邊)了。然而,西歐平原并未成為羅馬遠征軍的首要攻擊目標,生活在瑞士高原上的凱爾特人赫爾維蒂部才是凱撒最先襲擊的對象。這是因為只有鏟除了瑞士高原上的凱爾特人勢力(赫爾維蒂部幾乎是凱爾特族群中戰(zhàn)斗力最強悍的),才能西歐平原與羅馬本土連接處(即下羅訥河谷)的戰(zhàn)略安全。
事實上,羅馬人在馬略軍改之前曾敗于赫爾維蒂部,那時的羅馬正處于公民軍體系崩潰、戰(zhàn)斗力和戰(zhàn)斗意志萎靡不振的低谷時期。然而經過馬略的募兵制改革之后,羅馬軍隊逐漸重振起昔日征伐迦太基人和希臘人的雄姿。所以接下來的故事就簡單起來,在卓越軍事統(tǒng)帥凱撒的率領下,正準備西征外高盧地區(qū)的瑞士凱爾特人赫爾維蒂部就被羅馬軍隊剿滅了,13萬人被殺,余者返回瑞士并歸降羅馬之下。自此,瑞士高原這個位于中、南、西歐的戰(zhàn)略樞紐地區(qū)成為羅馬的一部分。
萊茵河,分割日耳曼尼亞與高盧的邊界
作為當時凱爾特族群戰(zhàn)斗力最為強悍部落,赫爾維蒂部的潰敗對他們的沖擊相當劇烈,但卻并未動搖整個外高盧地區(qū)的大趨勢。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當時對高盧沖擊最大的并非羅馬這個老對手,還是自日德蘭半島不斷南侵的日耳曼族群。相較于已經趨于“文明開化”的凱爾特人,正處于原始氏族狀態(tài)下的日耳曼部落要顯得更加野蠻、也更為驍勇。故此,將日耳曼人阻擋在高盧空間之外,也就成為凱撒必須施行的戰(zhàn)略目標。
雖然當年馬略推行軍改之后,曾率領羅馬軍團重挫南遷的日耳曼族群,但也無法將他們完全消滅。最終,伴隨著日耳曼族群的不斷南遷,巴伐利亞高原以北、萊茵河以東的大片原屬凱爾特人領地的區(qū)域也就成為了“日耳曼尼亞”。日耳曼尼亞是羅馬人對該地區(qū)的稱謂,這表明他們顯然是將萊茵河當作分割日耳曼人的自然分界線了,問題在于日耳曼人對此是否認同。對于日耳曼人來說,既然自己能夠戰(zhàn)勝凱爾特人,并且也沒有直接損害羅馬的利益,他們對萊茵河作為自己與高盧空間邊界的態(tài)度也就顯而易見了。
事實上,大約從公元前70年起,日耳曼人就經常被萊茵河西岸的凱爾特部落邀請、以雇傭軍的方式參與其內部的爭霸中。因此,當凱撒遠征高盧之時,盤踞在萊茵河西岸的日耳曼人已經都打十萬之眾,甚至鳩占鵲巢的要求凱爾特人不得不以納貢、入質的方式尋求庇護(也曾軍事反抗,但遭失敗)。就這樣,凱撒與日耳曼人之間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沖突。對于凱撒而言,如若能夠率先擊敗凱爾特人無法戰(zhàn)勝的日耳曼人,那將對接下來征服高盧的計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公元前58年秋,雙方在經過數次協商失敗后,最終還是兵戎相見。此戰(zhàn),羅馬以5萬兵力重創(chuàng)了人數略高于自己的日耳曼人。自此,日耳曼人在萊茵河以西的力量被基本肅清。
尼德蘭高盧,日耳曼和凱爾特聯盟
不過,雖然凱撒通過戰(zhàn)爭方式將萊茵河大體確立為高盧與日耳曼尼亞的分界線,但河流兩岸自然條件的趨同性使得這種劃分遠遠不如山脈來的穩(wěn)固。更為重要的是,當時已經有許多日耳曼部落遷居萊茵河西部的低地平原(即后來被稱作尼德蘭的歐洲地緣板塊),并與當地的凱爾特部落雜居結盟了。事實上,即便的今天的尼德蘭三國(荷蘭、比利時、盧森堡)同樣呈現出羅曼語族(法語)和日耳曼語族(荷蘭語、德語、盧森堡語)交相混雜的態(tài)勢,這未嘗不是源于自然環(huán)境的影響。
事實上,凱撒時期的中歐、西歐地區(qū),伴隨著日耳曼族群的廣泛南遷,類似跨越民族的結盟已經非常普遍了。當然,這種結盟關系畢竟源于政治利益,所以當凱撒準備征討尼德蘭高盧之時,聯盟內部隨即出現了分化。有些部落懾于羅馬人的武力,趕緊向凱撒示好賣乖;另一些部落則決定整頓武備,力求抗爭一下。不過,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凱撒將他們全部踏平了。尼德蘭高盧的征服對高盧地區(qū)其他凱爾特人部落的震撼極大,巴黎盆地(今法國北部,與尼德蘭毗鄰)及其周邊的凱爾特人紛紛歸附。
布列塔尼亞半島,大西洋海戰(zhàn)
在高盧大部基本平定的背景之下,身為“前三頭”之一的凱撒原本打算班師回朝,同元老院展開下一輪政治博弈。為此,他在凱旋之際對日內瓦湖以東、羅訥河以南的凱爾特人部落進行了一輪清掃,搶占了對阿爾比斯山幾個重要山口的控制權。在凱撒看來,既然凱爾特人中最強大的瑞士高盧赫爾維蒂人、尼德蘭聯盟以及入侵高盧的日耳曼人都被戰(zhàn)勝了,那么高盧戰(zhàn)爭也將塵埃落定,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由于外高盧地區(qū)的北部和西部存在漫長的大西洋海岸線,盤踞于這些地方的凱爾特人早已具備相當程度的航海技術,這其中又以布列塔尼亞半島的凱爾特部落最為強大。
布列塔尼亞半島位于今天法國的西北角,其南部是貫穿羅馬與外高盧地區(qū)的盧瓦爾河,該河自東向西匯入大西洋;北部對岸便是大不列顛群島(此時居民以凱爾特人為主),商貿樞紐作用明顯。正因如此,這里才能成為凱爾特人海洋力量的集中展現,也因此接棒為反抗羅馬人的新任主力。對此,凱撒很快做出了反應,他并未調動地中海的羅馬海軍,而是在盧瓦爾河上游打造輕便艦船,準備順流而下直襲塔尼亞半島附近的凱爾特人艦隊。與此同時,羅馬陸軍也將凱爾特人沿海據點一一拔出。不過,由于這些海洋屬性的凱爾特人同不列顛群島關系密切,并且沿海據點實在太多,羅馬軍隊存在被拖垮的可能。所幸凱爾特人因為急于將入侵者趕出家園,因此把他們的主力艦船都聚集到了一起,意圖與羅馬新建海軍展開決戰(zhàn)。
不同于馳騁于地中海上的羅馬劃槳艦船,揚帆于大西洋上的凱爾特人艦船是高大的帆船,這使得羅馬海軍傳統(tǒng)的撞角破壞對手船身、切斷對手船槳、投擲標槍等戰(zhàn)法均遭失靈,僅存輕便靈活這一項優(yōu)勢。不過,這并未難倒凱撒和羅馬人,他們利用長柄鐮刀武器將凱爾特人帆船的繩索擾亂,而后用這些武器勾住這些繩索,促使對手巨大的風帆紛紛下落,失去了航行的動力系統(tǒng),從而淪為任憑宰割的魚肉,最終結果不言而喻。
遠征不列顛、阿基坦高盧以及日耳曼尼亞
平定了布列塔尼亞半島以后,整個外高盧地區(qū)除了西南方向比利牛斯山脈以外,均在羅馬的掌握之中。此后,凱撒在高盧以及周邊地區(qū)又進行了幾次征伐,首當其沖的便是比利牛斯山脈附近的阿基坦尼亞。如今,我們無從知曉當初究竟是阿基坦高盧主動出擊羅馬,還是凱撒秉承“安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主旨展開的討伐。這些高盧人一方面積極從伊比利亞半島引援伊比利亞部落和凱爾特部落,另一方面則任命曾追隨羅馬作戰(zhàn)之人為指揮官,仿效羅馬人的戰(zhàn)術戰(zhàn)法和指揮思路。然而,在羅馬軍隊的絕對力量面前,這種短暫的學習行為所產生的效果終究有限,阿基坦高盧迅速被凱撒平定。至此,整個外高盧地區(qū)都處于凱撒的管控范圍之下了。
然而,凱撒的征服并不意味著羅馬在高盧的統(tǒng)治從此高枕無憂了,畢竟無論是日耳曼尼亞還是不列顛群島都不斷出現有部落滲入高盧的情況,從而撬動高盧重新獨立。公元前55年,又有兩支日耳曼部落進入到了萊茵河以西,遭到凱撒大軍的瘋狂屠戮。為了達到對日耳曼人的震懾效果,凱撒在應萊茵河以西一些日耳曼部落邀請之下決定出兵東渡,清剿了一些敵對部族的村落,安撫了一下同盟者之后,就再度退回高盧去了。
很顯然,在凱撒的眼里,日耳曼尼亞茂密的森林并不適合作為羅馬人的征服對象,其目的僅僅在于進一步明確萊茵河的邊界地位。完成了對日耳曼尼亞方向的部署以后,凱撒終于決定跨海遠征不列顛群島了。不過就如同出兵萊茵河以東一樣,凱撒對不列顛的征伐同樣是淺嘗而止。當時的不列顛在羅馬公民心中是一片充滿迷霧的神秘陰森之地,羅馬軍隊的踏足促使凱撒在國內的聲望極具增加,加之此時的凱爾特人已經無力在大西洋海面對戰(zhàn)羅馬人,凱撒因此決定見好就收,退回高盧了。
綜上所述,凱撒出征高盧,前后歷時7年(公元前58年-前51年),先后掃清瑞士高原赫爾維蒂部、蕩平萊茵河兩側日耳曼部族、鎮(zhèn)壓尼德蘭高盧、清剿布列塔尼亞半島的凱爾特人艦隊、平定阿基坦高盧并遠征不列顛,憑借高超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才能取得了戰(zhàn)場上的勝利,從而獲得了巨大的聲望,為自己攫取了豐厚的政治資產。高盧戰(zhàn)爭是凱撒從“前三巨頭”中的陪跑者一躍成為獨占鰲頭政治明星的轉折點,同時也是古羅馬統(tǒng)御環(huán)地中海地區(qū)以后的又一次迅猛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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