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亂開始后,大唐帝國延續(xù)了100多年。感興趣的讀者和知秀網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這么長的一段歷史,在歷史書上,基本上被一個著名的“藩鎮(zhèn)割據”之詞給代表了。稍具體的細節(jié),就如同兩晉南北朝、五代十國的歷史一樣,人們只是空聞其名,卻很少知道它的具體內容。
對這段歷史稍有點了解的人,也很容易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在安史之亂后的100多年的時間里,皇帝一個比一個昏庸無道,否則早就把藩鎮(zhèn)割據早就結束了。
翻開這段歷史,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竟然都是不可理喻的信任宦官。
比如,唐肅宗竟然讓大宦官魚朝恩指揮郭子儀、李光弼等九路節(jié)度使打仗,于是馬上就要結束的安史之亂,遂變得漫漫無期了。
再比如,唐代宗信任大宦官程元振,因此被人打得逃出了長安城,依然是執(zhí)迷不悟的繼續(xù)信任宦官。
唐德宗更把宦官制度弄得系統(tǒng)化、制度化,于是由宦官擔任的中尉、樞密使成帝國最有權力的官員。以至于若干年后,誰能當皇帝,就是由這幾個宦官說了算。
至于唐憲宗更絕了,竟然一度計劃讓大宦官當三軍統(tǒng)帥,雖然唐憲宗吹牛說,宦官就是他的家奴,但是他很快就讓宦官弄死了。
唐憲宗之后,宦官的權力更是失控了,因為皇帝不能讓宦官滿意,常常就面臨生命危險,更主要的是,誰能當皇帝,就是宦官說了算。
更神奇的還在于,皇帝大權在握的時候,也沒有真正打擊過宦官制度,所以直到大唐帝國滅亡時,宦官始終都是中央政府的主宰。
我在寫歷史時,總是在極力證明,環(huán)境決定意識,而非意識決定環(huán)境,歷史是眾多人共同譜寫的,少數英雄人物的何去何從,對歷史的影響是非常有限的。
西晉帝國成立之后,司馬炎分封諸王釀成八王之亂,然后西晉就稀里糊涂的滅亡了。
以后呢,帝國換了一個又一個,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但都是不可理喻的繼續(xù)分封諸王。
更神奇的還在于,一個接一個的帝國都是因為皇族諸王內訌走向滅亡,但是新建立的帝國,依然都是不可理喻的這樣玩。
這樣一玩,就過去了三百多年時間。為什么會這樣呢?
用唯心史觀去解釋,答案非常簡單,那就是因為當時的統(tǒng)治者都不懂得吸取歷史教訓,或是他們的智商一個比一個堪憂。
因為處于唐玄宗之前的三四百年時間里,隨便拉出個初中生也知道,絕不可分封諸王,更不可信任外戚。但是,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就是連這種最基本的道理也整不明白。
但是用唯物史觀去看,顯然是因為當時占據統(tǒng)治地位的階級是豪門貴族階級,所以誰處于皇帝的位置上,也只能飲鴆止渴般的重用皇族、外戚。雖然誰也知道,重用皇族、外戚肯定會壞事,但是他們也是沒的選擇。
安史之亂后的大唐帝國,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都不可理喻的信任宦官;而且都也無法改變軍人勢力高漲的事實。這一切,直到趙匡胤陳橋兵變后才算是改變了。
這種混亂的歷史,足足持續(xù)了二百年。
為什么會這樣呢?
用唯心史觀去解釋,答案也非常簡單,那就是因為統(tǒng)治者不懂得吸取歷史教訓,或是他們的智商一個比一個堪憂。
因為處于安史之亂的時代,隨便拉出一個初中生也知道,絕不可以信任宦官;更主要的隨便拉出一個初中生也知道,只要擺上一桌燒烤,把擁兵大佬們叫過來,發(fā)上一排大紅包,就可以解決軍人失控的問題。但是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就是不懂的。
但是用唯物史觀去看,顯然是因豪門貴族作為一個階級,力量越來越弱小了,所以皇帝終于不用分封諸王、重用外戚這種飲鴆止渴的方式鞏衛(wèi)皇權了,但是建立一個成熟官僚政治格局的機會還不成熟,所以軍人勢力失控了。
不論我們怎么非議那個時期的皇帝,有一個事實是無可置疑的,那就是困擾中國歷史幾百年的諸王、外戚之禍,似乎不復存在了。
我年輕時一直不能真正理解唯物史觀,后來看的歷史書多了,我漸漸發(fā)現,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歷史總是在驚人地重復著,而且還是不可理喻的,以極其錯誤的方式重復著。簡單的看,隨便讓個初中生坐在皇帝的位置上,也可以終結這種問題,但是換了一個皇帝又一個皇帝,總是讓這種錯誤不斷重復。
為什么會這樣呢?
顯然是因為當時的客觀環(huán)境相似,所以歷史的主角換了又換,但是行為都是大同小異的。
我最初選擇以兩晉南北朝,作為表達我歷史觀的突破口,主要是因為這段歷史,一直都處于驚人相似的、不可理喻的重復著。
在這種驚人相似的、不可理喻的重復中,我們可以很容易看清皇權的本質。
因為在這種背景下,皇帝的無奈的與脆弱,我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皇帝雖然高高在上,但是他永遠都在各種力量的擠壓下存在。
表面上,皇帝無所不能,其實呢?他們只能依靠眾多明知不可為的方法(比如,加強皇族力量、加強外戚力量)去保證自己高高上,更主要的是,就算他們知道,這這樣玩,就是如同飲鴆止渴,他們常常也無法拒絕。
而后來寫的幾段歷史,通常也都是在強調一個事實,那就是歷史是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人共同創(chuàng)造的;而是歷經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上萬年一代代積累下來的。所以任何一個人,不論他有多牛X,相對于這個巨大的基數,也是非常渺小的。
我的這種觀點,之所以受到許多人本能的排斥,主就是因為大多數人熟悉的歷史,通常都是英雄奮斗史、創(chuàng)業(yè)史。
在這種故事中,它通常會模糊歷史背景,讓我們很容易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除了英雄人物,其他人都是打醬油的;所以,整個歷史就是這個英雄人物譜寫的。
在這種故事中,它通常只會選取一個歷史片段,讓我們很難看到太多驚人雷同的、反復出現的、看似極為簡單的問題,一直困擾著無數英雄人物;所以容易讓人感覺,英雄人物對歷史的影響,是可以超越時代的。
晚唐、殘?zhí)莆宕?安史之亂到陳橋兵變)這段歷史,人們之所以不熟悉,主要是因為這200年的歷史,讓人感覺一個英雄也沒有。
因為不就是一個軍人勢力失控的問題嗎?隨便出個英雄人物,分分鐘就可以把問題解決了。最簡單而言,“天才”的趙匡胤出來,弄了一桌燒烤,擺了幾箱啤酒,放了一大堆紅包,直接就把它解決了。
因為類似的原因,所以對于那200年的歷史,人們容易一片空白,因為你想把它寫成一個英雄讓歷史發(fā)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故事,都無法做到。
因為你不論拿哪個牛人當主線,也只能寫成一個歷史片段,關鍵是這個牛人,也實在不像英雄。因為安史之亂到陳橋兵變200年間,出現了太多的歷史人物。除了天才的趙匡胤,懂得擺一桌燒烤解決軍人勢力失控的問題,還有誰懂得呢?
兩晉南北朝三百的歷史,也因為類似的原因,所以人們也容易一片空白。
五胡亂華到隋朝滅陳300年間,出現的歷史人物,除了天才的隋文帝,誰曾讓天下一統(tǒng)了?
這樣一寫,這兩段跨度500年的歷史,數風流人物,也就是隋文帝、趙匡胤了。
三國歷史之所以人們非常熟悉,是因為三國演義的作者,以驚人的天才,作了這樣一個構架,那就是諸葛亮在出山前,就知道漢室無法中興了,但是他明知不可為,而要強為之。
于是這樣亂糟糟的歷史,遂因為這樣一個設定,也有一個完整的英雄傳奇主線??偠灾瑒?、諸葛亮君臣一心致力于漢室復興,但是折騰來折騰去,終于最后還是一場空。而大家只要對劉備、諸葛亮的人物經歷有最基本的了解,就可以對整個三國歷史有一個最基本的了解。
而兩晉南北朝、晚唐、殘?zhí)莆宕@種亂世,顯然無法弄成這種某個英雄奮斗、創(chuàng)業(yè)的故事;哪怕是想寫成一個英雄無力回天、遺恨而亡的故事,都無法做到。因為舞臺太廣了、時間太久了,哪個英雄人物從時間上、空間上涵蓋的范圍都太有限了。
而各個王朝漫長的、穩(wěn)定的時期,通常也因為無法弄成這種英雄奮斗、創(chuàng)業(yè)的故事,所以人們通常也比較陌生。
相對而言,隋唐歷史(安史之亂前),相對比較幸運。因為它有200多年時間跨度,但是我們只要對四個小故事,有最基本的了解,就可以把全部貫穿下來。
第一個故事:隋文帝橫空出世,結束了三百年的天下紛爭。
第二個故事:隋煬帝昏庸無道,于是天下大亂。少年英雄李世民神功無敵剪滅群雄,然后像范本一樣存在的明君形象,實現了貞觀之治。
第三個故事:一個宮中弱女子武則天,在男權時代,爬上皇位,成為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
第四個故事:唐玄宗創(chuàng)業(yè)的故事。一個前期英明神武的明君,讓大唐歷史(甚至是中國歷史)進入巔峰時代,然后突然變得昏庸,讓帝國衰落了,甚至是整個中華民族衰弱了,于是從此以后,重振漢唐雄風,成為中國人永遠的夢想。
這段歷史,足足有200年,但是你只要對這個四人物有個大概的了解,就可以把這200年的歷史基本貫穿下來。
越是對歷史背景不熟悉的人,越容易夸大英雄人物對歷史的作用。
比如,因為中國的歷史學者都對隋朝歷史比較熟悉,所以隋文帝在中國歷史上的地位,一直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以至于有人說,翻開中國歷史,沒有比隋文帝成功更容易的人了。因為隋文帝并沒有經過什么奮斗,就成了帝國最有權勢的人;而在此前,宇文泰兼并了四川,宇文邕兼并了關東;隋文帝上位后,以絕對壓倒性的優(yōu)勢一舉滅了陳國,于是天下一統(tǒng)了。
總的來說,在中國傳統(tǒng)歷史上,隋文帝恐怕也就是和司馬炎相提并論的人物。
但是外國歷史學者一寫這段歷史,那可了不得了。因為一些外國歷史學者,只對這段歷史有基本的大概了解,難免會認為隋文帝就是如同天神一樣的存在,因為五胡亂華之后,中國混亂紛爭三百年,誰也無法讓天下實現統(tǒng)一,而隋文帝三下五除二就讓天下統(tǒng)一了。
這樣一寫,隋文帝在許多外國人眼中,那就是只有秦始皇才能相提并論的政治人物,歷史地位之高,完全可以碾壓其它所有帝王將相。
其實,絕大部分的英雄人物,都是類似原因塑造出來的。
總而言之,我們把聚光燈都打在他身上,讓人難免會有一種錯覺,整個歷史的變遷,就是因為他的出現。
我還是一貫的觀點,那就是歷史是由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甚至幾億人、經過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創(chuàng)造出來的,任何一個人相對于這一切而言,其實都是渺小的。當我們把聚光燈照向更多的人,更長的時間跨度,自然會發(fā)現,個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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