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書生,仕途一道,是證明自身價值的必經(jīng)之路。有的人平步青云,扶搖直上,毫無阻塞可言。比如晏殊,從小被稱為“神童”,觀其一生,最大的挫折無非是從宰相貶為工部尚書,仕途可謂順暢無比。下面知秀網(wǎng)小編就為大家?guī)碓敿毜慕榻B,一起來看看吧!
有的人不懈努力,拼命掙扎,卻還是有懷投筆,無路請纓,掙扎在底層,徘徊不前。同樣從小就被稱為神童的楊炯,其為官之路就顯得頗為坎坷了。
楊炯少年應(yīng)弟子舉及第,被舉神童,之后在弘文館待制十六年,年近三十才被授予一個國家圖書館管理員的小官。
這對一個從小飽讀詩書,立志要經(jīng)世濟國,大展身手的才子來說無疑是極其沉重的打擊。放在誰身上都要發(fā)一堆牢騷,強烈表達自己的不滿的,如果擁有過人的才華卻不被重用,心里的苦,怕是三天三夜都訴不完的吧。
碌碌無為的沉寂幾年后,楊炯好不容易被擢升為太子詹事司直,且充任崇文館學(xué)士,身份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了。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卻因為伯父家兩父子跟著徐敬業(yè)討伐武則天失敗被誅,自己也受到牽連被貶梓州,大好前程成為泡影。
有才華的人一般都性情耿直,孤高自傲。對于文學(xué)如此,日常交際亦如此。
才高而傲,自然看不慣六朝以來盛行的綺靡浮艷的詩歌風格,尤其是以上官體為代表的講究聲律與形式,內(nèi)容空洞無味的應(yīng)制詩。所以楊炯極力擺脫綺靡的詩歌風格,批判上官體的詩歌主張,追求清新剛健,抒發(fā)個人情思,描寫現(xiàn)實之物。不為應(yīng)制而作,不刻意追求形式的綺麗,專為描寫真實的個人情感。他的《從軍行》、《巫峽》及一些送別詩等都很能代表他情感真實,不矯柔造勢的詩歌主張。
恃才傲物,不懂得人情世故,或者說是不屑于如此,也許是他一直只能在底層官員徘徊的很大一個因素。
有名的“麒麟楦”梗,就是他看不慣官場許多同僚的矯柔姿態(tài),故意譏諷別人,說演麒麟戲里的麒麟,不過是裝飾了兩角修飾了皮毛的驢子,脫了那層皮,底下其實還是驢。那些穿官服的很多人里面,不就是這樣的嗎?并且他還是公開這么說的,這當然會引來那些對號入座的人極力打壓。
混跡官場,不懂得趨炎附勢,巴結(jié)與討好,自然也就只能在底層混了。
最后,楊炯只能被外放盈川,做一個小小的縣令。在盈川任上,現(xiàn)在還有爭論,一即楊炯上任后施政嚴苛,比較酷虐,百姓頗有不滿。另一種則說楊炯到任后體恤愛民,為民所敬。
其實以楊炯的性格來看,對待趨炎附勢的小人,他肯定會不遺余力的嘲弄與批判,但對于自己治下的百姓來說,他應(yīng)該不會做施暴政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且目前尚存的楊炯祠也說明了楊炯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唐朝尚武功,疆場殺敵、戎馬倥傯的軍旅生涯是許多詩人的夢想。棄筆從戎豈不比枯守書齋來的熱血夠勁。于是有“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等詩句流傳于今。
那個時候的年輕人,大多是渴望建功立業(yè)、殺敵報國的,楊炯也不例外。過楊炯的一生卻沒有親臨過戰(zhàn)場,他的邊塞詩篇,其實更多是一個渴望沙場建功的年輕人的一番熱血抒發(fā)。但是這些詩篇卻因為作者的年輕以及滿腔激情,寫來讓人感同身受,熱血沸騰,心思跟隨詩句飄揚到邊疆廣漠的戰(zhàn)場上,在風吹如刀,槍劍林立的環(huán)境里廝殺、奮戰(zhàn)。
試看楊炯最出名的《從軍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詩歌節(jié)奏急促,緊迫感十足。邊地狼煙起,戰(zhàn)火滾滾,來敵侵犯使人氣憤不平,軍情緊急用一個“照”字就刻畫了出來。并不寫如何點兵,如何趕路,直寫軍隊出征,風卷殘云,很快抵達戰(zhàn)場包圍敵軍。戰(zhàn)場上大雪漫天,狂風呼嘯,側(cè)面寫出戰(zhàn)局的激烈,廝殺的悲壯。這樣熱血的場景,使人生出寧可當一個小軍官戰(zhàn)場殺敵,也不愿獨守書齋,抱卷空言的豪氣來。
其他如《紫騮馬》、《戰(zhàn)城南》等無不是激情昂揚、豪情萬狀,有著臨敵必勝的信心,使人振奮。一個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年輕人寫的邊塞詩,雖讀來讓人激昂,卻不免顯得過于浪漫。
戰(zhàn)爭從來都是殘酷的,無論是失敗或者勝利,伴隨戰(zhàn)爭的一定是犧牲與流血,馬革裹尸,真正上過戰(zhàn)場的詩人,從來不會有這種浪漫情調(diào)。只有年輕有才卻仕途多舛的人,才會用這種慷慨激昂的寫法,來表達自身不遇的憤慨與郁悶。
初唐四杰,王楊盧駱。楊炯對于這個排名很是不滿,認為“愧在盧前,恥居王后”。
盧照鄰被楊炯譽為“人間才杰”,其詠史詩與七言歌行影響頗大,辭章駢文也獨具特色,為人稱道。楊炯服氣盧照鄰,卻不滿排在王勃后面,大概是王勃文名較大,文人相輕的心理作祟吧。
其實王勃的詩歌與楊炯相較,題材方面確實略為狹小了些。王勃交游送別的詩歌占據(jù)作品大部分,對于不善交往的楊炯來說,似乎是有看不慣這種交際場上浪蕩兒的行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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